【凉虔】知否知否,应是绿肥红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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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外面天气怎样?” 

昨夜雨疾风骤,虔诚又贪了一路的凉,不仅满头发丝湿了彻底,肩头和裤脚也被水光染透,早起他便觉得不大好了,临近出发前更是眼皮微沉,嗓间发痒,一句话问的鼻音极重,瓮声瓮气。

“凉爽,微风。”

一笑这样答着,带着从外面沾回的清新香气,略过虔诚鼻间时,他因鼻塞而的退化嗅觉迟钝了半晌,才后知后觉认定这是雨后泥土的清香。他想,连号称最注重养生的人都给出如此评价,看来坏天气是真的走了。

“虔诚,状态会不会受影响呀?”

化妆师是个可爱的女孩子,在几次试图用粉底遮盖他因感冒而泛红的鼻尖失败后,终于还是放弃了,她简单扫了扫那双被她称作生来该是美人的眉尾,关切的问出一个做成无法承诺的问题。

“不会,没关系的。”

虔诚品喏的措辞尚未组成句子,发言权便被抢去了,他抬眸望向眼前镜面,从映像里同身后的草教练对视,自他眼中领悟出宽慰和鼓励的意味。最后一场,尽力就好。身边队友几声附和紧随其后跟来。

但收官之战终究以遗憾落下帷幕。

晶体的碎片飞满整个屏幕,一晃眼竟像是扑面而来的悲壮,然而交响乐的音符把一切推上悬崖顶峰,接壤而来的坠落是无声的,失重的恐惧让虔诚手脚冰冷,待终于落地,屏幕已经切换到结算界面,他指尖扫过ID的左边,红发少年威风凛凛。

他想,谢谢你陪我走了这么久,季后赛一定还你一个漂亮的数据。

走出场馆已是午夜时分,灯光熄灭,设备关闭,一扇扇窗子接连暗下去,这座建筑到了此时才终于卸下那副冠冕堂皇的模样,还给人间一丝得以喘息的时机,来时是奔赴战场的行色匆匆,此刻如释重负,虔诚这才惊觉,坏天气是真的走了。

“加油,要相信自己!”

女孩们的声音比月光还柔软,在风里化开,车子停的远了些,虔诚一路走来,竟也有心赏这夜色了,空气里满是清爽的味道,悠然飘散扑了满面,若不是方才指挥时加重了嗓间痒胀,他简直丝毫忆不起昨夜的狂风骤雨。

就像是惊雷奔袭的海面,风卷浪高百丈,天边黑云逼仄,满目狼藉,了无生机。而后云雨散开,日光破晓,波涛被安抚为温柔,此时的海岸线定比一生见过的都要美。只因人间这一遭走过,便再无惧了。

“不就是优先选边权吗,让了让了。”

车内氛围难得轻松,一言一语彼此宽慰,凉晨照例坐在虔诚身边,把话说的豪气,惹得他唇角忍不住翘起,笑着倾身往他那儿凑,窗外一阵骚动,虔诚转头才看见女孩们隔着玻璃也挡不住的欢跃。

“你看,有人在拍呢。”
 “给她们拍喽。”

虔诚神经紧绷了太久,无论是紧张激烈的战局,还是寸寸侵蚀的病毒,都无疑成了此刻放纵的好借口。他抬手勾搭着凉晨肩膀拉近,歪头懒洋洋靠上去,吸了吸酸胀的鼻子,眼眸一阖便不再管世间纷扰了。

“我说,季后赛一起加油吧。 ”

昨夜雨疏风骤,浓睡不消残酒。试问卷帘人,却道海棠依旧。知否,知否?应是绿肥红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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